想想想想想想上天

【超黄】飞船


  是真的挺久没见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拉伸,太长时间没运动,小腿肚有点抻得疼。其实之前录节目崴到的脚还没好全,跑快了会有一点刺痛,不过我觉得不影响。

  

  毕竟真的挺久没见了。

  

  手机忘了取出来,在裤兜里震了一下。我看到张超发消息说飞机延误了,这会刚到家,大概还得一个小时。我回复说好,不急。

  

  我也不是一定要他刚下飞机就来陪我玩这种高强度的运动的,可惜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在我们有限的同ip的时间里取一个交集,也就剩这个晚上了。

  

  家住对门、随时喊一声就能见面的日子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张超在上海忙着排练,早上发的消息总是下午才能看见,而我带着满满当当的行程表满世界地飞,说一句话就要隔两三个小时的时差。

  

  其实忙起来好啊,我们终于不用像过去三年每天焦虑会不会没活干,大家的事业都在稳步前进,认识了更多的人也被更多人所认识,唯一可惜的就是我们见面的时间在被不断地压缩。

  

  在那天打开微信,发现那个总在最顶上的聊天框需要往下划啦挺久才能找着,而最新的聊天记录是一星期前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张超已经两个多月没见面了。

  

  于是我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北京。两个小时后他回说明天下午。

  

  我想起前段时间在北京录节目的时候新认识了几个朋友,还没来得及约出来玩。

  

  去玩飞盘。我说,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

  

  北京12月的晚风还是挺不客气,在场子边拉伸了十来分钟也没热起来,朋友也还没到,我把手机放在包里,准备绕着场子跑几圈。

  

  天还没完全黑,灰蒙蒙的,零星亮了几盏灯。之前我总在这个点找张超,在沙发上窝一下午,打游戏或者睡觉,想起来吃饭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懒得点外卖了就给张超打电话,问他做饭了没,做了过去蹭顿饭,没做要不要一起出去吃。

  

  也有时候他会给我打电话,打断了我正打到焦灼时刻的游戏,我急急忙忙挂断,等复活的时候看到弹出消息,张超说今晚过来吃饭。

  

  后来搬了家,这样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但是这也没影响我们出去玩的频率。即使是在今年忙的晕头转向,回到北京后第一件事也依然是考虑什么时候见面。

  

  我们的交流总是很简单,只用一句“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密室”就可以安排好我们的一整天。有时候也可以是剧本杀,或者桌球,具体项目其实不是特别重要,只要是有他在总是会很快乐。

  

  也会一起出去旅行,去年夏天三亚的海风吹呀吹,在我从高处坠落的那一瞬间,冰凉的海浪拍打在我的脸庞,也溅落在我高高悬起的心上。

  

  说来真的很神奇,我和他的性格其实相差挺大,虽然大家都说张超才是真正的社交恐怖分子,但实际上他从认识到认定一个人总是会经历更长的时间。

  

  和他能有现在这样亲密的关系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我都依然会觉得神奇,玩起来后却又发现我们竟然如此合拍。从最开始音乐方面的想法,到生活中的习惯,对未来没有明说过的理想抱负,和相处过程中未宣之于口的小心思。

  

  在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张超已经在我心里做了很久的第一顺位。

  

  我向来自认为交朋友这方面无人能及,三句话聊得来就能约着出来玩,呼呼啦啦一大帮子人聚在一起才叫派对。但是在没有他的场子里,我总会觉得缺了一点什么,心空落落的,像在宇宙里迷失了方向的飞船,虽然群星环绕,但无处降落。

  

  飞船,飞船,如果我有一架飞船就好了。你看,飞机总会延误,我们见面的时间又牺牲了几个小时。

  

  没跑几圈,朋友们到了。他们换了衣服,我们商量着先玩一局热热身子。我盯着飞盘,眼睛和四肢自己商量着,脑袋便开始放空。

  

  上一次见张超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九月。记得九月还没有太忙,我们见了两三次,在梁朋杰刚来北京的时候还一起去打了桌球。

  

  这样一想好像我们很少两个人单独出去玩,都是喜欢热闹的性格,一出门可以呼朋唤友,吵吵闹闹也能兜住场子,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反而会安静下来。安静的时候我总会想得很多,经常一不小心把自己掉进情绪的漩涡。

  

  会想能和他成为好朋友真的是太好了,也会想我们的关系可以持续多久,又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疏远了会是什么原因,但是再想应该不会疏远,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我们已经认识了五年,那些值得被珍藏和反复品味的回忆积攒了五年也已经厚厚一沓。在我反复查阅企图弄明白情绪的起源却失败后我终于放弃,因为张超总会接住我的所有情绪,无论是在我和他发小作文的时候,还是我在他面前流泪的时候。

  

  所以即使安静,和他待在一起的也很舒服,就像心中的飞船在经历漫长的宇宙航行后,在熟悉的地方降落。

  

  但是我们已经太久没见了。

  

  很奇怪,我可以和很久没见的朋友自然而然地发消息说我想你,但从来没有和张超说过。可是两个月,对我们来说确实太久了。我是真的很想张超。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他。没戴眼镜的视野其实不太清楚,像是一个像素小人向我走来,但我知道一定是他。

  

  我跳起来向他挥手,“张超!”我有一种想向他跑过去的冲动,但是又觉得会有一点奇怪。但是他向我跑来了。不对,其实是向飞盘跑来。我看着他跑向我,跳起来,伸手,然后接住了即将打到我脑袋的飞盘。

  

  “怎么样?”他看着我笑。

  

  我说超级帅,心怦怦的跳,不知道是因为那个飞盘,还是别的什么。我向大家招招手,说我好哥们来了。

  

  张超揽着我的肩膀,说俩月没见你得是又长高了,还说可别长了再长就要比我高了。说完还在我肩膀上使劲摁了摁,好像能给我摁矮一点一样。

  

  但我的脑袋还有点乱乱的,一时间没想起来反驳。大家围了过来,我说:“这是我好兄弟,叫张超,他……”

  

  我之前是怎么介绍他的来着?真的是太久没见了,实在是有点生疏。但我的嘴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他家里有飞船。”

  

  一瞬间张超愣住了,我的朋友们也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在说什么?但张超很快反应过来了,他好像以为我还是像以前那样跑火车,他拍拍我的头发说,刚才就该让那个飞盘砸到你的脑袋。

  

  然后他和我的朋友们做了自我介绍,正常的那种。我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自然而然把刚才那句话当做一次跑火车,用胳膊肘怼着他说:“就是的,他家巨有钱,他刚才就是坐飞船来的。”

  

  有张超在的场子从来不会尴尬,我们玩了几个小时,终于玩累了。朋友们说晚点有事先走了,我瘫在草地上不想起来,张超坐在我旁边挑等会吃什么夜宵。

  

  北京的天很难看到星星,于是我转头去看张超。他头发又长了一点,毛绒绒地遮着眼睛。耳坠一晃一晃,像一颗小星星在闪,吸引着我去摘它。我抬起手,去戳那颗星星,张超转过头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专心盯着那颗星星,又轻轻拽了拽。

  

  “星星摘不下来。”我突然说。

  

  不知道张超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作乱的手,顺便抓紧在了他的手里。刚运动完的掌心温度很高,手握的很紧,于是我的心也满满当当。

  

  “吃不吃关东煮?”他问我,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

  

  “吃。”

  

  我的飞船终于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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